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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4/11/02 | 《死亡请柬》(2)
类别(午夜惊魂{长篇}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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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1:47
5
学校门口就有一家心理诊所。据说是荆楚大学精神病学的退休老教授开的。
夏芬一大早走了进去,发现里面只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在给一个年轻少妇看病。她有些疑惑。
“你等等吧,我看完她就给你看。”小伙子扬起一张英俊的脸说。
夏芬在诊所里一张沙发上坐下。心里奇怪老教授怎么不在,一个小伙子怎么能胜任心理治疗这种工作呢?她在报架上拿了一份报纸看,一边看一边听他们聊天。
“现在男人有外遇在社会上很普遍,你应该正确对待。别动不动就想自杀。首先,你应该找到他为什么会有外遇?是他变了?还是你对他关心不够?先找到原因,再去想补救的办法。如果你还在乎他,那就尽力挽回。浪子回头金不换嘛。实在不行,你还可以选择离婚,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,有时候换个活法,往往会柳暗花明。古人说,穷则变,变则通嘛。生命是你自己的,只要努力去把握,每个人都可以活得很精彩。”小伙子听完少妇的诉说后滔滔不绝的说。
夏芬听了他的话忍俊不禁,一个毛头小伙子,居然跟一个少妇大谈人生,还头头是道,连古人的话都搬出来了。
他们聊了很长时间才完。少妇一连串的说谢谢,满面春风的走出了心理诊所。
夏芬不禁对小伙子有些佩服起来。
“让你久等了。我叫徐羽风,材料系大二的学生。这两天林教授病了,让我给他代几天班。”小伙子走过来和她聊天。
“那你心理学应该学的很不错吧。是不是林教授最得意的学生?”夏芬问道。
“那里,只是感兴趣罢了。对了,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告诉我吗?”
夏芬把自己这几天遭遇到的事情跟他说了。
徐羽风眉头一皱,“每个人都可能做恶梦,但如果每天晚上都重复这个梦就很奇怪了。”他自言自语的说。
“你能记得那个女人的长相吗?”徐羽风问。
“梦里好象比较清楚,醒了却又说不上来了。感觉比较年轻,脸色苍白,凄厉的笑着。”
“半夜醒来的那一瞬间你肯定房间里还有别的响动吗?”
“醒来后好象还能听到她的叹息声,有时候感觉客厅和另一个房间有挲挲的脚步声,但麻着胆子去看,去没发现什么。”
“你这种情况比较少见,但你也不必害怕。卫斯理小说里有类似的情形。他对鬼的假设是这样的:人在活着的时候,脑部活动,不断发射出微弱的电波脑电波。这种脑电波,有时可能成为游离状态而存在,不因为一个人的生命是否已经结束而消失。当这种游离电波和另一个活人的脑部活动发生作用时,那另一个人就看到了ˋ鬼ˊ。”
“这种情形,勉强可以用电视所发射和接收来作譬喻。电视发射之后,我们通过电视接收机,可以看得到。而电视发射,是一种电波,这种电波有时也会以游离状态而存在于空气中,因此,有几项纪录,记载着一些怪事,例如英国的电视观众,忽然收到了一些十分模糊的画面,觉得不可思议,而在经过调查之后,证明了那是一年之前法国电视发射台的节目之类。那也就是说,游离电波忽然和电视接收机发生了关系,使一个已ˋ死ˊ了的电视节目,变成了ˋ鬼ˊ节目。”徐羽风显然是个卫斯理迷,他开始沉浸于对卫斯理理论的描述之中。
“你的意思是,我可能跟一个死者的脑电波对接上了?”夏芬还是恐怖的尖叫起来。
“只是一种猜测。这样吧,我看你还是搬回学校住吧。这种不是主观上出现的心理问题一般心理诊所都是无能为力的。长期住在一个自己感觉恐怖的环境里,恐怕也学不进去。”徐羽风说。
夏芬感觉他说的有道理。离开时徐羽风给她留了电话和传呼机号,说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联系。
白天夏芬上了一天课,心不在焉的。她觉得徐羽风说的有道理,自己以前很少做恶梦的,怎么现在连连梦到一个女鬼样的人?连贝贝也莫名其妙的摔死了。她感觉那个房子可能真的有问题。
“还是搬回来吧。”她想。
然而吃过晚饭后班导师找她谈了话。等出来天就黑了。
“看来今天只能再熬一晚了。不知道还会不会梦到那个女鬼。”她想到这里身上冒了一层冷汗。
6
晚上夏芬回到803房间,想着徐羽风说的话,心里越发的害怕。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,开始收拾东西,打算明天一早就搬回寝室。
她带到这里来的东西并不是很多,一会儿就收拾完了。一时睡不着,又看不进书,她开始仔细打量起这个房间来。除了处处散发出阴冷的气息,房间并无特别之处。房间里除了一张木板床,一张书桌和一个很大很陈旧的衣柜外,没有别的东西。她发现衣柜下面有一个抽屉,因为抽屉靠近墙角,又被书桌挡着了,她一直没有在意,也没有打开看过。
闲着无事,夏芬将书桌移开,拉开了抽屉。里面是一些女人的内衣裤,放的时间长了,散发出一股霉味。夏芬捏着鼻子把那些内衣裤拿了出来,发现里面还藏着一个小塑料袋。打开塑料袋,里面有一个笔记本。翻开一看,原来竟是一个女孩的日记。
夏芬坐在书桌旁,将台灯扭亮,怀疑好奇又有点害怕的心情开始阅读这本日记。日记好象记的很乱,有时多日不记,有时又一写好几页纸。
日记开始好长一部分是说跟一个男孩恋爱的事情。可以看出,这个女孩很纯情,而且这个叫做安的男孩很帅气,对她也很不错。他们好了一段时间之后,男孩在外面租了这间房子,他们开始同居。刚开始相处很好,时间长了,安对她有些腻了。两人常为些小事情吵架,安甚至还打了她。每次吵完架后安就彻夜不归。女孩一度想结束这段感情,但这毕竟是她第一次谈恋爱,她内心里还是希望安能回心转意,象往日那样的对她好。有几次他还问她要钱,她也傻傻的给了他几次。后来她发现自己真的把安看错了,原来他热中于赌博,常常在游戏室把钱输了个精光。她想离开他,那知道安卑鄙的出示了她的裸照,还有他们做爱时他偷偷录下来的录音带。安威胁她说,如果她离开,他就把这些公布于众,让她无法做人。
女孩胆子很小,被他抓着了把柄,只好任他摆布。有段时间,安在外面鬼混,她一个人在房间里睡觉。突然梦到了很可怕的事情。下面是她的一篇日记:
4月19日
昨天晚上睡觉,竟梦到一个面色苍白的女人,脸上带着诡异凄厉的笑容,走到床边,在我身边叹气,还用冰凉的手指摸我的额头。我一下被惊醒了。挣开眼的瞬间似乎还能看到她渐渐消失的身影。哎,以前从没做过这样的梦,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。
今天安又去赌钱了。我在房间里找他拍的那些照片和录音带,找了好长时间也没有找到。没想到他竟是这样的人,我真是瞎了狗眼了。我恨死自己了,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摆脱他的纠缠。一天的课都没有去上,哎~~~~~~~~~~~~
之后的几天日记里每天都有她梦到那个女人的记载,日记里透露出极度的恐慌。
夏芬看到这里,身上冷汗直冒。原来她们的梦境是如此的相似!
她开始还以为这本日记的女主人无端死去,自己梦到的是这本日记的女主人。既然不是,那么接连闯进她们梦境的那个女人又是谁呢?
看了一大半的日记,已经深夜2点了。夏芬感到很疲倦,昏昏然睡着了。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,朦胧中她被“唰唰唰”的声音吵醒了。声音并不大,但因为很近,她还是听到了。醒来之后,这些声音还在继续,她感觉好象是擦地板的声音,而且这声音就来自外面的客厅!
夏芬吓的大气也不敢出。她躲在被窝里用手机给徐羽风打了个电话。半夜里把人家吵醒,实在是有些不礼貌,但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。徐羽风接到电话后决定马上去看看。夏芬告诉了他具体的地址。
刚打完电话夏芬居然听了有人推自己房门的声音,幸好她回来后把门关得死死的。
“谁,谁啊?”她颤抖着声音问。
想推门进来的人显然也被她吓了一跳。她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然后是“砰”的一声带上门的声音。显然外面的人跑出了房间,冲下了楼。开始她还以为是自己夜夜梦到的那个女鬼,但想想不对,如果是女鬼的话,不可能会有这么惊慌失措的脚步声。
尽管外面没有声息了,夏芬还是不敢出去看看。过了好一会,她又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。她以为那人又回来了,吓的不敢吱声。
“是我啊,徐羽风。”她听到外面的人说。
这时她才想起来,刚才自己冒昧的给人家打了电话。
她起身去开了门,只见徐羽风满头大汗的站在门外面,手里握着一根铁棍。
“拿铁棍干什么?”她问。
“帮你赶鬼啊。”徐羽风笑着说。
“鬼已经跑了。”夏芬带徐羽风走进房间,把刚才的情形跟他说了。
“擦地板?会有人三更半夜跑到这个房间里来擦地板?”徐羽风也大惑不解。他仔细在客厅地面各处看了看。这一看还真看出了问题。靠近墙角的一处地方,擦的特别干净,而且还有湿抹布擦过的水痕。凑近了去闻,还可以闻到一股洗涤剂的味道。徐羽风再仔细看看附近的墙面,居然上面有小刀刮过的刮痕。刮痕的边上还有一些星星点点的红点,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。
“我敢肯定这个房间里面曾经发生过杀人案,而且就在你搬进来的不久前!”徐羽风抬起头来,严肃的说。
“啊?不会吧?那房东老太太怎么不告诉我?”夏芬傻傻的说。
“她告诉你,你就是就不会租了嘛。当然也许她也不知道。”徐羽风说。
“要不,我们报警吧。我想明天一大早就搬回去。”夏芬吓得脸都白了。
“报警也要等到明天啊。这样吧,你接着睡一会,我先回学校,如果需要的话明天我来帮你搬东西。”徐羽风说。
“我一个人怕,你,你留下来陪我吧。”夏芬有些害羞的说。
“你不怕我是色狼,会乘人之危?”
“你敢!”
两人对坐着,毫无睡意。夏芬突然想起还有那本日记没有看完,也许它能够提供一些很有价值的东西。她把发现日记的事跟徐羽风说了。两个人凑在灯前看那还没有看完的日记。
日记记到4月22号,果然出现了意想不到的情况。
4月22号
昨天半夜,我又梦见那个女人了。
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,脸是苍白的,手臂是苍白的,象一个冰山雪人。她满脸怨毒的走进来,我不由得感觉到阵阵寒意。她坐在床边,伸出手来,指甲长的惊人。她扼着了安的脖子,指甲似乎都深陷到肉里去了。
我一个劲的提醒自己,这只是个梦,只是个梦。我拉被子盖着了自己的头。在被窝里我依稀听到了安粗重的喘气声。这声音很真实,我立即清醒了。麻着胆子伸出头来看,发现安自己用手扼着了自己的脖子,一边掐一边拼命喘气。而他的表情又明明是被别人掐着了脖子的样子。我相信,这样下去,过不了多久,他就会被自己掐死。
我起身拉亮了灯,帮他把他的手从他的脖子上用力扳开。扳开后他醒了,脖子上已被掐出一道很深的青紫伤痕,满头大汗。他问我怎么回事,我实话告诉他了,说发现他自己掐自己的脖子,都快把自己掐死了。他死也不信,还说是我想谋害他。他把我狠狠的打了一顿。
我想,下次他再发生这种情况,我就不管了,看着他把自己掐死。他现在简直就是我的噩梦!
看完这篇日记,夏芬和徐羽风都倒吸了一口凉气,居然会有这么荒诞古怪的事!他们俩接着看了下去:
4月23日
昨天晚上倒也没有梦到那个女人。睡到近2点钟,我却被一阵阵“挲挲挲”的声音吵醒了,声音来自客厅。睁开眼一看,安已经不见了。奇怪,他昨天明明和我做完爱就睡了的嘛。房间的门虚掩着,我透出门缝看到,一个背影正伏在客厅的墙角,用抹布在使劲的擦地板。那背影很熟悉,就是安!
他为什么深更半夜跑到客厅去擦地板?“安。”我轻轻的叫了一声。他没有回答,继续的擦。我吓坏了,又不敢跑出去叫他。好一会,他擦完了,走进了房间。他走路时直挺挺的,动作僵硬,形同僵尸一般。我吓的想哭,却又不敢哭出声来。他慢慢的把自己放倒在床上,一会儿,居然打起呼噜来。
难道他刚才在梦游?我感觉他越来越陌生,越来越可怕!
今天早上他又若无其事的起床,还问我要钱。我的钱都被他拿光了,他见我没有,骂了我几句就出去了。
天啦,这样的日子我真的过不下去了!!!
之后几天的日记每天都有安半夜擦地板的记载。
“看来这个房子里曾经怪事不断啊。”徐羽风笑着说。夏芬却没有被他的笑所感染。“咱们接着看吧。”她说。
4月26日
昨天晚上倒没听到他擦地板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恐怖的声音。依然是深夜2点钟,我被一种“霍霍霍”的声音惊醒。透过门缝望去,他居然在厨房里磨刀。窗外泻进来的月光正好照在他的脸上。他在狰狞的笑着,很是恐怖。磨了一会还用手指试了一下刀刃。他的右手的中指轻轻在刀刃上溜过,就划出了一道伤口。血珠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。他似乎对自己磨出来的效果很满意,还发出两声怪怪的笑声。
他磨刀干什么?我真怕他一不留神把我杀了。哎,看来我得搬回去,管他什么裸照不裸照。性命要紧!!!
再往后翻,就没了。
“难道这个女孩就是写最后这篇日记那天被安杀害的?”夏芬声音颤抖的说,脸都吓白了。
“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。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查明这个女孩和安的详细情况。如果真是安杀人的话,应该尽快将他绳之以法,以免他伤害更多的人。”徐羽风比较镇定,说话时就象个正在办案的警察。
“这会不会和学校最近发生过的几起凶杀案有什么关联啊?”夏芬突然想到了学校里早已闹的纷纷扬扬的凶杀传闻。
“你倒提醒我了。学校里的事我也听说过,只是校方严密封锁消息,一直没闹的很明白。有的说同一个人死就有好几个版本,什么情杀啊,自杀啊,说的都比较离奇。我想我们应该把这里的情况及时通知警方。说不定是一条很好的线索呢。”徐羽风说。
“我看我们还是先睡上一觉吧,明天再决定怎么办。”他补充说。
“我这里可只有一张床啊。”
“你去睡吧。我在外面这个桌子上趴一会就可以了。”
夏芬给他拿了一床毛毯,在地上铺上报纸,打了个地铺。“要不,就这样将就一下吧。”她抱歉的说。
徐羽风倒是不介意,“为美女把门,是我的荣幸啊。”他说。
徐羽风躺在毛毯上,想到这个房间里居然发生过血案,怎么也睡不着。
“啊~~~~~~~~~~~~”,夏芬突然在房间里一声尖叫。
徐羽风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进去。
夏芬脸色煞白的坐在床上,“刚才那个女人又进来了。她提上一把刀,说要杀了我。她说我不该偷看她的日记。”
“我一直在外面啊,没有人进来的。也许是你心里太紧张了吧。”徐羽风安慰她说。
“怎么会呢?她用刀砍下来,我用左手挡了一下,现在还在痛呢。”夏芬抬起左手,在手臂上果然有一道斜长的浅浅的血痕。
“这怎么可能呢?”徐羽风紧锁着眉头,也是百思不得其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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