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南市东,离山脚下,一座地处偏僻的小旅馆。
“老板,老板,结账啦。”戴着一幅金丝眼镜,文质彬彬的卫风在大厅内叫嚷着。
“奇怪,人跑到哪里去了呢?”膀大腰圆的李辉站在他旁边说道,他是卫风的公司同事。
孙新带着一嘴的牙膏泡沫从楼上探出头来,“什么事啊?”时至六月,高考刚刚结束,他和同班同学韩冬梅和王雯计划好了来一次野外旅行,和韩冬梅的表哥卫风以及卫风的同事李晖结伴而行,以此征得了三方家长的同意,昨天由于太过兴奋走错了路线,住进了这家简陋的只有他们五人的入住的小旅馆,老板是一对五十来岁的夫妇,面容挺和善的,他们也就比较放心的住了进来。
“老板不知道哪里去了,冬梅,看见他们了吗?”卫风仰着头望向二楼的楼梯口,那里站着两个女生,其中一个边梳头发边回答道:“没有啊,他们或许在睡觉吧。”
孙新以最快的速度刷完牙,三两步跑下楼梯,“太阳晒屁股了,他们还在睡觉,我们还需要赶时间呢,我去敲门。”说着咚咚的去敲老板的卧室,孰料那门没有上锁,敲了几下,竟然自动的打了开来。
“啊!”站在孙新身后的两个女生发出一声尖叫,孙新则傻在了那里。
“怎么了?”卫风和李晖同时冲了过来,也被屋内的景象吓了一跳:地上一片狼藉,女主人跪在床头,手里抓着电话,男主人则趴在门口,面孔着地,左手向前伸着,像是要抓住什么东西似的,二人看样都已经死去多时了。
卫风扶了扶眼镜,好半天才将嘴巴合上:“报警,赶快报警!”
李辉跌跌撞撞的跑向服务台,拿起电话一通乱按,“打不通,电话线被切断了!”
“手机也没有信号!”回过身来的孙新焦急的说道。
王雯抖抖得小声说道:“我们,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吧。”
今天的日头特别毒,一行人爬上一个小山坡之后差点被晒成鱼干,全身几乎被汗水湿透,“哎呀,这里有还有一个水塘来!”话还未说完,眼尖的孙新像发现新大陆一样飞奔过去。
卫风叫道:“别跑,小心草丛里有蛇!”孙新充耳未闻,反而奔的更加迅速,四人只好远远的跟在后面。
“快点快点,这里还有个瀑布呢。好美,哎呀!”孙新在远处突然发出一阵尖叫,透过草丛,依稀可见他在草地上打着滚。
“孙新,孙新,你怎么了?”韩冬梅和王雯究是女生,力气小,跑在最后,只能着急的喊叫。
“野蜂,好多野蜂,哎呀,蜇死我了。”孙新的声音充满着痛苦。
“快用衣服包住头,跳到水里面去。”卫风大叫着,他已经听见了嗡嗡的蜂鸣声,和李晖同时放慢了脚步。
扑通一声,卫风和李晖用衣服包着头,蹲在离水塘不远处,等那些野蜂散去,韩王二人气喘吁吁的跑过来,“表哥,表哥,孙新他不会游泳阿!”
“什么!”卫风反射性的冲前了几步,野蜂群虽散去了大半,但仍有些许残余军队,让他停止不敢前行, 李晖抢过卫风的衣服,蒙在头上,“我来!”猛跑几步,一头扎进了水中。
卫风三人不敢近前,从侧面绕到水塘边上,远远的喊道:“李晖,有没有?”
水中冒出一个头来,吐了吐口中的水,大声答道:“没有,我再找找。”一个猛子又扎了下去。
五分钟,十分钟,十五分钟过去了,李晖垂头丧气的爬上岸,一屁股跌坐在地上,无力的摇摇头。
焦急等待的韩冬梅哇的一声哭出来,伸手抓住卫风的胳膊,可劲的摇晃着,“表哥,你为什么要叫他跳下水?他不会游泳,他不会游泳啊!”王雯在旁边也捂住脸,响亮的打了几个喷嚏。
卫风坐在石头上,两手不停的揉搓着衣襟,喃喃道:“我不知道,我不知道……”
“好了,别哭了,这水底有暗流,他有可能被水冲走了,我们顺着这水流去找,或许还会找到他的……哦,或许他还活着。”李晖脱下身上的湿衣服,用力的拧干,披在身上。
众人沿着溪流慢慢的寻找着,越找越是失望,沟壑错综,极是难行。不多久四人都精疲力竭。坐在一块大石上休息。
“你们先坐着,我去解个手。”李晖背着个大包,晃晃悠悠的走了老远。
待得他回来,却见卫风拿着手机在吧嗒吧嗒的发短信,“哦,这里手机有信号啊,来吃点东西吧。”从包里掏出三个苹果,给他们三人一人一个,韩冬梅道:“谢谢,我们俩吃一个就够了。”
卫风道:“怎么只有三个?昨天我看你包里有好多的。”
李晖摸摸脑袋:“哦,那些都坏了,给我扔了。你们吃就行,我不吃。”
王雯拿起苹果洗了回来,“不用,我们两个女生吃一个就行了,风哥,拿你水果刀用一用,切开。”
卫风掏出折叠刀,“我来吧,你别割了手。”刚拿起苹果,又想起了什么事似的,掏出手机看了看,才将苹果剖为两半,左手边的给了王雯,右手边的给了韩冬梅,收起刀子,拿起自己的那一个吃,而李晖差不多将苹果吃完了。
不多时吃毕苹果,众人清点一下背包,准备接着去找,虽然希望渺茫,但是要坚持下去。李晖丢了一块石头在水里,“这里越来越浅了,估计我们不久……”
话还没有说完,王雯已经捂着肚子蜷在地上,“哎呀,好疼。”
“怎么了,怎么了?”韩冬梅慌张的抱起王雯,只见她脸色发青,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,两眼翻白,嘴中吐出一些白沫。
李晖道:“看样子是食物中毒,她吃过什么东西?”
韩冬梅的眼睛越发的红肿起来,“早饭吃了点罐头食品,刚才和我吃的是同一个苹果,其他的时候没有吃过东西啊?怎么会食物中毒?”
卫风翻着背包,寻找止痛片,王雯趴在韩冬梅的怀里,不停的颤抖。
“找到了,来,先让她吃几片,然后再去医院。”卫风拿着一个药瓶转过身来,看见的确是一张呆滞没有表情的脸,手一松,药瓶掉在了地上。
“她已经,没有呼吸了。”韩冬梅趴在王雯的身体上,再次痛哭了起来。
李晖点了一根烟,吐了一个烟圈,“卫风,那个苹果是你切的,韩冬梅,为何她与你吃的同一个苹果,你没事她却中毒了?你们俩,都有谋杀的嫌疑。”
卫风和韩冬梅几乎同时抬起头,眼光中透露着惊恐,还有愤怒。
“当然,你也可以怀疑我。”李晖又深吸了几口烟,“你说,我们现在怎么办?”
韩冬梅擦了擦眼泪,将王雯的身体放平,“当然还是按原计划,到附近的派出所报警,让警察来调查,一定要抓出那个凶手。”
李晖望向卫风,后者缓缓的点了点头。
任谁也不愿意背着一个死人走路,韩冬梅用树枝将王雯掩盖好,抹了抹脸,三人一起向城内的方向走去,不过,他们之间,拉开了好大一段的距离。
大约过了个把小时,时已至正午,三人都是口干舌燥,不约而同的停下来歇息,彼此之间也不再说话。
卫风摸出几张纸,“我去解手。”急急忙忙的钻进身后的草丛,李晖接着站起身,“我也去。”依旧晃晃悠悠的背着那个大包,走向了相反的方向。
韩冬梅本来也有如厕之意,见此状只能再等等,三人分散进入草丛,不是上策。拿起水壶,抿了一口。
突然李晖在草丛里一声低呼,声音里充满了痛苦,韩冬梅差点被水呛着,慌忙跑过去,看到的景象却让她情不自禁的捂住了嘴巴:李晖的左胸插着一把刀,刀刃全部没入体内,只留下黑漆漆的刀柄露在外面,鲜血,缓缓的渗了下来……
“啊……”的一声大叫,韩冬梅跌跌撞撞的跑出来,一头碰在卫风身上,她一见是卫风,更加惊恐的叫了一声,跳了开去。
卫风有些诧异:“怎么了冬梅?我是卫风啊。”
“你不要过来!我知道是你!是你,一定是你谋杀了王雯,现在又杀了李晖……”
闻言卫风吃了一惊,匆忙跑进刚才那片草丛,面色铁青的又跑了出来,“冬梅,你,你怎么能杀了他……”
“什么?明明是你刚才趁上厕所之机下的毒手!”
“不可能,我刚回来就看到你从那里跑出来!”
现场突然安静了下来,只剩下夏天的虫鸣声,莫非,刚才有第四个人在场?或者,他们两人其中有一个,在撒谎。
离山五人之行,孙新入水失踪,至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,王雯中毒,李晖被谋杀,剩下的两个人虽然是表兄妹,但是……
韩冬梅和卫风的距离拉的更远,走走停停,五个人仅剩两个,下一个遇害的,会是谁?
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,韩冬梅没了力气,口渴难耐,坐在草地上掏出水壶喝水,眼角瞟了一下卫风,看见他也停了下来,眼神古怪的望着自己,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。
韩冬梅咚的一声放下水壶,“站住!你要干什么?”
卫风停住脚步,倒叹了一口气,脸上露出一丝哀怨的神色,“冬梅,还记得中考完了我带你到游戏厅玩的事吗?那时我还在大学读生物科技,偷偷的带你出去玩还被表姑臭骂一顿呢。”
韩冬梅一脸的疑惑,不知道他此刻讲这件事的目的,“你……为什么提起这些?”
卫风紧紧盯住韩冬梅的脸,“因为,因为,因为你的背后有条毒蛇!”
韩冬梅全身一震,急欲转身,但为时已晚,悄然而至的那条毒蛇已经窜了过来,迅速的在韩冬梅手腕上咬了一口,她情急之下右手抓起一块石头,狠命的砸在蛇身上,说来也巧,正中七寸,那蛇软瘫在了地上,而韩冬梅,则捂着受伤的手腕,声嘶力竭的道:“表哥,你好狠毒,竟然拖延时间让毒蛇来咬我!”
卫风笑了笑,拿起韩冬梅刚才喝过的水壶,咕嘟嘟灌下好几口,才抹了抹嘴唇说:“冬梅,我没想到你变化这么大,为什么要毒死王雯?杀害李晖?幸好我早有准备,刚才一路没吃没喝,这水,你喝过的我才敢喝。”
韩冬梅半卧在地上,声音明显低了许多,“表哥,我被毒蛇咬伤,已经活不了多久了,你为什么还要将罪行推到我的头上?这些难道不是你一手策划的吗?”
卫风惊愕道:“死到临头还不承认,我发誓我没干这缺德事,明明你是凶手。”
韩冬梅无力的摇摇头:“算了,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,你以为我喝过的水就安全吗?告诉你吧,我的水壶里分两层,上层的水无毒,下层的有毒,不过,经过我刚才那么一摔,上下两层,已经没有什么分别了。”
“什么!”卫风拿起那只水壶,果真在里面看见了一块透明的塑料挡板,他用力的嗅了嗅,这才发现水中有些怪味,只是刚才太过于干渴没有发现。
“洋地黄?!你在这水中加了洋地黄叶子的汁!”卫风将瓶子摔在地上,歇斯底里的喊道。
“没错,是洋地黄,这还是你教我的呢,这种植物叶子的汁有强烈的心脏麻痹作用,会导致人死亡,我昨天看见了,偷偷的采了几片,没想到今天用上了。”
话未说完,卫风已经捂着胸倒下了,脸上有着痛苦和不可思议的神色,趴在地上,艰难的说道:“不是我,不是我……”渐渐的没了生息。
韩冬梅的身体也不断的抖动,蛇毒开始发作了,她咧开嘴角,笑了一下。“还不承认,凶手如果不是我,也不是你,那还会是谁?”
“哈哈,是我!”一个声音在几十米外的草丛中响起,随着草丛的拨动的声,忽然冒出一个人,背个大包,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。
韩冬梅吃惊的望着他,“李晖!你不是死了吗?”
李晖解下那个形影不离的大包,丢在地上,仰天狂笑,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刀,用力的在身上插了几下
“哈哈,这点小把戏就把你们骗到了?可以伸缩的,笨蛋!”说着,还挑衅性的拉动了几下刀刃。
“这么说,杀死王雯的凶手,就是你了?为什么?她与你无怨无仇。”
“可不能这么说哦,我只是把氰化钾涂在水果刀刃的左侧,谁叫当时只有三个苹果呢?谁叫你们俩要分一个苹果呢?谁叫卫风用刀子给你们分开呢?哈哈,你们自找的。正好,我正想找机会杀你们兄妹俩,没想到你们狗咬狗先自残了,卫风死于你下的毒,你又被蛇咬伤,为我省了不少事,这样我回去也有个交待了。”
“荒谬,你还没说你害我们的原因呢。”
李晖揉了揉笑得发酸的腮帮,“我和你们并没有冤仇,主要是因为那开旅馆的夫妇二人,那晚我去他们屋里聊天,你猜我发现了什么?青铜鼎,战国时期的青铜鼎!他们竟然不识货,说是从土里挖出来就随便的摆在屋里当香炉,墙上还有一把青铜剑,你说这两件文物,能知多少万?”说的兴奋,李晖连大腿上的一阵麻痒感都无暇顾及。
“他们两个,已经遭了你的毒手?”
“噢,我只不过说他们指甲有白斑,需要补维生素,就给了他们一瓶维生素C,还有啊,他们是内地的,没吃过海鲜,我另外给他们瓶海鲜罐头是了。”
韩冬梅的眼睛突然瞪大:“什么,海鲜和维生素C一起吃会中毒的,你,你这个恶魔!•”
李晖更加疯狂的哈哈大笑,从包里捧出一柄青铜短剑,放在手心摸挲着,眼睛眯成一条线:“这叫周瑜打黄盖,一个愿打,一个愿挨。谁叫他们不知道这个常识呢。”
哒的一声轻响,卫风的“尸体”突然动了几动,翻身坐了起来,手里拿着一个录音机,李晖猝不及防,被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,指着卫风,喉头蠕动,却说不出话来。
卫风摆着手中的录音机,“李晖,终于抓到你杀人的证据了,告诉你,自从一开始我们就知道你的阴谋了,刚才我只不过和冬梅演了一场戏,引你上钩罢了。”
韩冬梅抓起草丛中刚才被砸死的那条“毒蛇”,抓着尾巴摇了摇,学着李晖刚才的腔调道:“哈哈,橡胶的,这点小把戏就把你给骗了。”
李晖的脸色发青,目露凶光,拔出那柄青铜短剑,咬牙切齿的道:“好呀,我叫你们两个现在去上西天找孙新和王雯那两个小鬼。”
波的一声轻响,李晖觉得右臂又是一阵麻痒,和刚才大腿上的感觉一样,这次他低头看了看,不是他想象中的蚊虫叮咬,而是一根针,插在他的右臂上,针尾兀自晃动,耳边同时响起一男一女的叫声:“李晖,你敢叫我们小鬼?”
李晖张大嘴循声望去,孙新和王雯从不远处的草丛中钻出来,孙新一边往这走,一边说道:“早在旅馆就知道你的异常举动了,看见你鬼鬼祟祟的从老板屋里拿个青铜鼎放在包里,又半夜爬起来偷偷摸摸的在卫风的水果刀刃的左边涂抹什么东西,就知道你没安好心,所以我们就导演这么一场戏,先是我假装落水失踪,暗地里观察你的行踪,看见你偷偷的扔苹果,就短信通知卫风做好准备,将计就计让王雯中毒,没想到你竟自导自演一场谋杀,就让卫风兄妹演一出双簧,终于抓到你的犯罪证据了,你还有什么话说!”
李晖恢复了平静,冷冷笑道:“是又如何?告诉你们,我一个人杀你们四个麻杆儿,轻松得很。”孙新晃了晃手中的芦管:“早想到啦,还用你说,这是我自制的吹箭,至于那针嘛,在上面涂了点君影草根的汁液,有麻痹作用,这么长时间了,该起作用了,哎,你走两步试试。”
李晖只是恶狠狠的瞪着他,并不起身,手中的短剑也慢慢的滑到了地上,“小子,算你狠!阴沟里翻船。”昏了过去。
四人七手八脚的将他捆个结实,互相击了一下掌,韩冬梅笑道:“孙新真有你的,这计策还真是管用阿。”
孙新笑嘻嘻的拍了拍她的头,“你演的可真像,考电影学院吧。王雯,你在我落水的时候差点露出马脚,那时你笑什么啊,幸亏打了几个喷嚏掩饰过去,要不就惨了。”
王雯涨红着脸反驳道:“还说呢,我假扮中毒死亡你不知道多受罪。”
卫风拿出一罐啤酒,哗的一下拉开,将啤酒均匀的倒进4个一次性杯子中:“来,为我们的成功,干一杯!”
兴奋中的三人接过纸杯,一口饮下,孙新打了一个嗝:“厄,风哥,你怎么没喝啊?”
卫风阴阴一笑,把玩着手中的杯子,“我为什么要喝?里面我下了安眠药,分量够你们昏睡十几个小时的了。”
三人脸色大变,霍的站起身来,指着卫风:“你,你为什么……”
卫风抛掉手中的纸杯,啤酒撒了一地:“为什么?因为我想要那个青铜鼎。李晖是个笨蛋,那件文物旅馆老板根本不知道是宝贝,出几个小钱哄骗过来就行了,非得去杀人,还想连我们一起害了灭口。幸亏孙新你聪明,一个连环计就将他捆了起来,要不是你,我还真拿这个狡猾的大块头没办法。”说着瞟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李晖。
“现在他被制服了,就轮到你们了,待会我把他的绳子解开,他肯定比你们醒的早,然后看见呼呼大睡的你们,想到他的杀人证据被你们掌握了,计划也被破坏了,猜猜,他会拿起刀子,干些什么事情呢?哈哈,好可怕,不敢想不敢想。反正他是杀人犯,等他被抓起来枪毙的时候,我再拿出青铜鼎卖了,就成富翁啦,现在我就是要好好想个办法,怎样让李晖认为我已经死了呢?要不用个借刀杀人之计?”卫风边想边揭开李晖手上的绳索。
韩冬梅和王雯支持不住,昏倒在地,孙新尚有些意识,突然叫道:“卫风,我还有件事情要问你。”
卫风停下手中的动作,转头望向他:“什么问题?说吧,我会满足你的愿望的。”
孙新使劲掐着自己的大腿,保持着一点清醒,“我的愿望,就是多行不义者必自毙。”
卫风哈哈大笑,突然觉得小腹一凉,低头一看,那里,分明插着一把青铜短剑!耳边同时响起李晖微弱的笑声:“得意忘形,谁告诉你我真晕过去的?他叫你只是为了拖延时间,好让我把剑捅进去。这才叫借刀杀人。”
卫风不相信的摸了摸剑柄,确认了它的存在,使劲拔了出来,狠命的插进了李晖的咽喉!鲜血,喷溅了出来,包括李晖的,包括他自己的。
孙新看完这一幕,笑了笑,也晕了过去。
天边,夕阳,残如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