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4/11/30 | 午夜凶铃2——《凶铃再现》 第四章 进化(3)
类别(午夜惊魂{长篇}) | 评论(0) | 阅读(172) | 发表于 12:03
  35.

  安藤在正月休假结束的那个星期五,整理所有猝死案件的解剖报告。

  每当他在分析照片的工作中感到疲倦时,就会走到窗边眺望外面的景色,顺便让眼睛休息一下。这段期间宫下也没有休息,他把一张张照片排在桌上,仔细地比对著。

  这一连串猝死事件中,包含浅川和高野舞在内,死亡人数达到十一人。而且,他们还在所有人的细胞切片中发现相同的病毒;死因确实是由这种病毒引起的,而病毒中环状和线状的比例数分为两个群组。

  只有高野舞和浅川的线状病毒占血液细胞内所有病毒的一半比例,除此之外,其他人只有十分之一的比例,生和死的分界点也就在这里。

  线状病毒如果增加到一定的比率,可以免除心肌梗塞的死亡威胁,这个事实可从统计资料上看出来。但是,目前还不清楚它必须达到多少比例,才能免除死亡。

  高野舞和浅川看到录影带的影像之后,体内产生了环状病毒,到这里为止,所有步骤都与其他九人相同。

  但由于某种因素的影响,使病毒的环有了切痕,并开始延伸成线状,而且这种病毒的数目如果超过某一个比例,例如高野舞和浅川,就不会因为心肌梗塞而死亡。

  问题是,为甚么只有高野舞和浅川体内病毒的环被切断?他们两人和其他九个人有甚么地方不同吗?

  “会是免疫系统不同吗?”

  安藤提出这个疑问,宫下则把头往旁边倾斜。

  “免疫系统?”

  “或者是……”

  安藤说到这里便停顿下来。

  “或者是甚么?”

  “病毒本身的性质有可能是相关的因素吗?”

  “我也认为是这方面的问题。”

  宫下一边附和,一边挺著大大的肚子,把双脚放在前面的椅子上。

  “一开始由于那四个年轻男女的恶作剧,录影带的后半段遭到被消掉的命运,因此出现一个出口,病毒开始产生突变。到此为止,可以从龙司的DNA所传递的讯息得到印证。那么,到底是产生甚么样的突变?还是有甚么进化呢?这个问题的解答就在于高野舞和浅川体内的病毒,尤其是线状病毒的特徵。”

  “病毒的特徵是藉著寄宿的细胞进行繁殖。”

  “当然。”

  “这样的繁殖有时候会成为爆炸性的增加。”

  中世纪曾经广为流行的黑死病,以及近代的西班牙感冒,就是由于病毒爆发性的增加所引起的流行病。

  “所以呢?”

  宫下催促安藤快点讲下去。

  “你想想看,依照『如果不在一星期内拷贝就会死』的这个讯息,将一卷录影带拷贝成两卷的话,这种速度非常缓慢,就算观看者忠实地听取命令,一个月内不是只能增加四卷而已吗?”

  “嗯……没错。”

  “那样一来,根本就没有甚么好怕的。”

  “你的意思是说,这种方式不像病毒是吗?”

  “如果以这种方式增加数量,还不能称为繁殖。”

  “你到底想说甚么?”

  宫下直视安藤的眼睛问道。

  “只是……”

  (只是甚么呢?)

  安藤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甚么,只觉得事情彷佛朝坏的方向走。

  一个病毒能在短短几秒钟内繁殖到数千万个,因为它能自行在同时间内大量复制。

  可是录影带是一卷一卷地录制,效率实在太差了。

  不过,如果是突变而产生新种的话,事情就另当别论了。

  “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。”

  安藤望著环状病毒的照片,照片中庞大数量的病毒重叠在一起,数个重叠的样子,看起来就像录影带中纠缠的线。

  山村贞子运用超能力,在临死前将能量聚集在井底,因此井底残留著某种能源,一经触发之后便产生录影带。观看者看了这卷录影带之后,体内便产生“RING病毒”,真正增加的并不是物质,而是录影带和DNA所刻印下的遗传情报。

  可是,却在某个环节产生令人意想不到的变异。

  “是大灾难来临前的预感吗?”

  宫下毫不在乎地说出最坏的结局。

  “这种预感非常奇特,没有办法用任何字眼来形容。”

  自从安藤解剖龙司的尸体以来,就被强迫进入这个奇异的世界,而且一想到高野舞就觉得心烦。

  高野舞死亡后,又过了一个半月,没有任何线索可以得知她生出来的究竟是甚么东西。不过,安藤不认为她会生出一个可爱的小孩。

  “不要想得那么严重。即使是突变,那个家伙不一定能够适应外在的环境。”

  “你的意思是说,突变种最后也会被消灭罗!”

  “这种可能性并不是没有。”

  “你真乐观。”

  “这和一九一八年大流行的西班牙感冒病菌一样,虽然一九七七年又在美国发现,但是当时并没有造成任何伤亡。也就是说,这种病菌刚出现的时候,在世界上造成两千万到四千万的人类死亡,六十年后,却几乎成为无害的病毒。”

  “也有因为『突变』而使得力量丧失的例子。”

  的确,自从发现高野舞的尸体以来,就没再听说这一类猝死事件了。

  安藤不仅在报纸上搜寻,更运用他在警界的关系去搜集这方面的情报,可是到目前为止,并没有捕捉到相关事件。

  诚如宫下所说的,新生的变种在短时间内,可能会由于无法适应外在环境而失去感染的能力,甚至被消灭。

  “从现在起,我们要从甚么方向著手?”

  宫下一面用脚转动旋转椅,一面问道。

  “啊!我忘了做一件事。”

  “甚么事?”

  “不晓得高野舞是在甚么时候把录影带拿到手的。”

  “这很重要吗?”

  “嗯,我总觉得不太对劲,想要确定一下日期。”

  这阵子以来,安藤一直忙于分析病毒,以至于忘记去确认这件事。

  他确定高野舞所看到的录影带是从龙司那边拿来的。

  问题是,她是在甚么时候拿到那卷录影带的?

  安藤轻而易举地查到高野舞拿到录影带的正确时间。

  首先,他打电话到龙司家中询问,龙司的母亲一听到是儿子大学时代的同学,态度马上变得非常亲切。

  当安藤询问她是否有位叫高野舞的女孩前去拜访时,龙司的母亲立刻回答:“是的,她有来过。”

  龙司的母亲从记帐本里黏贴的蛋糕收据上,查出正确日期是去年的十一月一日,安藤将它记在记事本上。

  “对了,高野小姐是为了甚么事情去拜访你?”

  龙司的母亲表明高野舞在帮龙司整理连载论文的手稿时,发现里面有缺页的情形……等等。

  “这么说,高野小姐是为了要找原稿才到那里去的。”

  安藤一面询问,一面将连载龙司论文的出版社的名称记下来。

  在得到这些资料后,安藤立刻挂断电话,因为他害怕对方询问高野舞的近况,一旦向她说出高野舞的死讯,肯定又会有一连串的询问,安藤目前并未准备好答案。

  十一月一日,高野舞去拜访龙司的老家,然后在寻找遗失的原稿中,发现了那卷录影带,并将它带回家里。她很有可能在当天就看了那卷录影带。

  安藤以十一月一日为基准点,将所有的假设累积起来。而且,病毒会在一周内达到最大的效果,可以想像在十一月八日,高野舞的身体产生了某种变化。

  安藤和她约定十一月九日一起吃晚饭,当天他还打了好几通电话,可是高野舞都没有接听。

  (如果这个时间她有待在房里,为甚么不接电话呢?难道那时候她已经掉进排气沟了?)

  安藤从高野舞的尸体解剖报告书中,可以推算她在排气沟里存活多久时间,死后多久才被发现。

  根据解剖的结果显示,她死亡的时间大约是十一月二十日前后,跌落的日期大约是在十天前,也就是在十一月八日或九日产生了突变,由此来推算的话,高野舞看录影带的日期应该是十一月一日。

  安藤接著来到图书馆,在杂志区找到刊载龙司论文的“潮流”杂志。这本杂志在去年十一月二十日发行的版本上,刊载了龙司以“知识的构造”为题的最后一篇连载论文。

  安藤从这里得到一个讯息。高野舞整理好龙司的原稿之后,将它交给“潮流”杂志的编辑,这代表她在看过录影带之后,曾经跟别人见过面。

  于是他马上打电话到“潮流”杂志的编辑部,与该篇责任编辑预约拜访时间,准备当面解决一些疑点。

  36.

  安藤从水道桥下了JR车站,按照住址走了五分钟就看到前面有一栋S书房综合出版社大楼。他在柜台说明与“潮流”杂志的编辑──木村有约之后,便在休息室里等待。

  安藤非常感谢木村肯答应与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见面,他从电话里的声音来判断,木村可能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,他在应对上很圆滑,给人稳重的印象,安藤的心里浮现出一个戴著银边眼镜的英俊年轻人。

  不料出现在他眼前的,居然是个穿著花格子吊带裤装扮的矮胖男子,虽然现在是冬天,可是他的额头冒出涔涔汗水。

  木村客套地说:“对不起,让您久等了。”

  他堆起满脸笑容,从口袋里掏出名片,上面写著“副总编辑木村智”,年纪比原先想像的还大,可能已经接近四十岁了。

  安藤也拿出名片递给他,客气地说道:“很抱歉,在百忙之中打搅你。我们到附近聊一聊好吗?”

  “这附近没有甚么店,如果可以的话,就到我们的休息室去吧!”

  “好的。”

  安藤直率地接受木村提出的建议,随著他搭上电梯。

  休息室位于这栋大楼的最上层,而且面对中庭,内部装潢得非常豪华。

  安藤坐在沙发上,梭巡四周的人群,其中有几张脸孔曾在杂志或报纸上见过。这里好像是作家和编辑的见面场所,有好多人的手里都拿著原稿。

  “真可惜,他就这样去世了。”

  这句话唤回安藤的注意力,他将目光移到面前这张肥胖的脸上。

  “事实上,我和高山龙司是大学的同班同学。”

  安藤心想这句话应该能发挥不少效果。

  “啊!是这样吗?您和高山老师……”

  木村低头看了一下手中的名片,若有所悟地点点头。

  “而且他的遗体就是由我解剖的。”

  木村蓦地睁大眼睛,诚惶诚恐地说:“哦!那真是……”

  他望著安藤端咖啡的手,似乎对他切开龙司肉体的手指很感兴趣。

  “不过,我今天并不是来询问高山龙司的事情。”

  安藤放下杯子,将两手叠放在桌上。

  “那是为了甚么事情呢?”

  “我想请教您,关于他的学生高野舞小姐的事情。”

  木村一听到高野舞的名字,脸色稍微缓和一些,并将身体往前倾。

  “你想知道高野小姐的甚么事?”

  (这个人还不知道高野舞的死讯。)

  “你不知道她已经死亡的消息吗?”

  “怎么会这样?高野小姐竟然死了……”

  “高野小姐在去年十一月,跌落到大楼的排气沟里。”

  “啊!原来是这样,难怪一直联络不到她。”

  (原来这里也有自己的同伴。)

  安藤对木村涌起一股亲切感,想必这个男人也对高野舞抱著爱慕的心理。

  “你还记得最后一次见到高野小姐,是在哪一天吗?”

  安藤不给木村任何感伤的时间,直接提出问题。

  “那是在……新年号的校稿期快结束的时候,大概是十一月初左右。”

  “你知道正确的日期吗?”

  木村拿出去年的手册,快速地翻开内页。

  “是十一月二日。”

  (十一月二日是高野舞拜访龙司的老家、拿走录影带的隔天,那时候她应该已经看完录影带了。)

  “请问你们当时在哪里见面?”

  “那天高野小姐打电话来说已经将原稿誊写完毕,于是我马上就过去拿。”

  “你们约在她的住处见面吗?”

  “不是,我们在车站前面的咖啡店见面,从以前就是这样。”

  木村刻意强调自己未曾去过高野舞的住处。

  “你和高野小姐见面的时候,是否感觉到她和平常有甚么不一样?”

  木村露出讶异的表情,他不太清楚安藤的意思。

  “她是否有甚么异常的状况?”

  “异常的状况……”

  木村双手交叉地思索著。

  “这没甚么啦!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甚么奇怪的事。”

  “说真的,高野小姐那天的确有点不一样。”

  “可不可以再说得更具体一点?”

  安藤为了让对方放松戒备,尽量展露笑容。

  “她的脸色不太好,好像要吐的样子,而且一直用手怕按住嘴巴。”

  安藤一听到高野舞想吐的事情,不禁有些敏感。他到高野舞的房间去查访的时候,曾在浴室里看到一些褐色的呕吐物。

  “你有询问她想吐的理由吗?”

  “没有,因为见面时,她就说昨晚一整夜没睡,都在整理高山老师的原稿,所以身体状况不是很好。”

  “原来如此,是睡眠不足的缘故。”

  “是的。”

  “她还有没有说些其他事情?”

  “因为我的行程也很赶,在拿到原稿、讨论发行单行本的计划之后,我们就道别了。”

  “单行本?是龙司的书吗?”

  “是的,本来就是以出版单行本为前提才开始连载的。”

  “甚么时候要出版?”

  “下个月。”

  “希望能够畅销。”

  “这是一本很死板的书,因此对它并没有那么高的期待,若能热卖就太好了。”

  他们俩的话题开始偏离主题,其中夹杂很多有关龙司的插曲。后来再转回高野舞的事情,时间就在两人的讨论当中,原先约定好的一个钟头很快就过去了。

  安藤道谢之后,站起来向木村告辞时,刚好有两男一女走进休息室,他觉得这三个人十分眼熟,低头一想便得到答案。

  那个女人是个传记文学作家,她的作品被拍成电影,一下子跃上畅销作家的行列。

  其中一位男子是将她的作品拍成电影的导演,而令安藤伤脑筋的是站在导演身旁那位大约四十岁左右的男子。

  安藤记得他的脸,却记不起名字来。

  这时,木村忽然大声叫道:“浅川先生,很不错喔!你的企划已经通过了。”

  安藤终于想起来了,这个人正是浅川和行的哥哥──浅川顺一郎,当时他为了拿到浅川存在磁片里的“铃”报告书,在去年的十一月中旬,曾去拜访过他。几天后,安藤就将磁片送回去了。

  安藤同时想到浅川顺一郎的名片上印著S书店书籍部编辑。

  (这是偶然?还是靠浅川兄弟的关系,才让浅川顺一郎的公司帮龙司出书?)

  此时,浅川顺一郎似乎也注意到安藤,他的表情有些惊讶,并且微微退缩。

  “不,那个企划还……”

  安藤本来想跟他打个招呼,不过还来不及开口,浅川顺一郎就把目光移开了。

  “对不起。”

  他很快地和女作家、电影导演移到隔壁的空位,似乎有意在躲避安藤。

  安藤再次往浅川顺一郎的方向望去,只见他正在和电影导演谈话,看也不看安藤一眼。

  (为甚么浅川顺一郎一直躲我呢?)

  安藤感到十分不解,他不记得自己曾经得罪过他,想了很久依然得不到解答。

  于是他把头转到一边,和木村一起走出休息室。


  37.

  当天晚上,安藤回到公寓后,很难得地泡了个热水澡。

  他的儿子还在世的时候,父子俩每晚都会一起洗澡。儿子去世、安藤自己一个人住之后,他觉得把水槽装满水很麻烦,因此都用冲澡了事。

  安藤一出浴室,就盯著墙壁上电子显微镜所拍摄的照片影像看。

  由于墙壁的另一边是书柜,因此床头那面光溜溜的墙壁就变成白色的银幕。安藤以逆光对著X光照片的要领,将照片贴在墙壁上。

  这几张照片是从高野舞的血液中分析出来的病毒照片,安藤将它顺著一万七千倍、二万一千倍、十万倍的倍率顺序贴上,视线对准之后,往后退了几步,“RING病毒”重叠的样子,看起来好像螺旋楼梯。

  他集中精神看著照片,想要找出先前的疏忽之处。安藤关上房间的灯光,以聚光灯直接对著墙壁,在灯光的照射下,白色的墙上彷佛真的有病毒在攀爬著。

  安藤将视线转到四万两千倍的照片上,聚光灯下出现“RING病毒”的环被切断,变成长长的线状病毒。这种现象只有在高野舞和浅川的血液中找到,龙司和其他人身上几乎看不到。

  然而,高野舞和浅川的症状也稍有不同。高野舞的冠状动脉没有任何狭窄的倾向,浅川则在血管内膜长出像海带一般的东西。

  (为甚么高野舞的血管里没有丝毫异状呢?)安藤眼前的线状病毒并没有去攻击高野舞的冠状动脉内膜。

  (其他人的冠状动脉都成为攻击目标,为何只有她例外?)安藤打开记录著高野舞在十月底到十一月的行程的记事本。

  他记得第一次在监察医务院见到高野舞时,她的脸色不太好;至于脸色不好的原因,安藤推敲是由于生理期的缘故。

  他又将视线移回墙壁上的照片,注视著放大十万倍率的线状病毒,努力回想自己最初看到这个东西的时候有甚么样的印象。

  (这很像是某种东西,椭圆形的头、鞭毛弯曲的姿势……为甚么这些东西在高野舞的血管中游走,却没有去攻击冠动脉的内膜呢?它到底攻击哪里了?)

  安藤觉得整个头都热起来,他再次将注意力转到记事本上,上面写著高野舞在十一月一日的晚上看了录影带,从她的生理期开始算起,是在第十二、三天。

  安藤一步步靠近墙壁,死盯著墙上拍打著鞭毛、到处游走的“RING病毒”。

  (这不是跟游向子宫口的精子很相似吗?)

  “精子?”

  安藤勇敢地说出口。

  (啊!是排卵日。)

  一般女性大概在月经来潮之后两个星期左右会排出卯子,卵子最长可以在输卵管里逗留二十四小时。

  (如果她在看录影带的那个晚上,她的输卵管里留有卵子的话,“RING病毒”突然找到出口,便从冠状动脉转而攻击卵子这个目标。)

  安藤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,不由自主地坐在床上。

  (高野舞看录影带的那天可能是她的排卵日,不知该说她的运气好还是不好,在死去的那些女性之中,只有她适逢排卵日,然后……)

  一想到之后的事情,安藤只觉得一阵恶寒从背部袭上来。

  无数的“RING病毒”攻击高野舞的卵子,组成了DNA,完成受精。

  虽然“RING病毒”完成进化的步骤,但还是残留著基本性质。因此在一个星期之后,受精卵长到最大,并且排出体外,她的身体才会有生产后的痕迹。

  (但是,高野舞到底生出甚么呢?)

  此时,安藤颤抖得更加厉害,脚尖升起一阵寒意。

  (我应该是碰到那个东西没错!)

  他去查看高野舞的公寓时,在空空的房间里感到生命的气息,甚至在浴室里无法动弹的时候,也觉得有种柔软的东西在抚摸他的小腿……

  (应该是那个东西没错!可能还在成长阶段,可以随意躲藏起来。)

  安藤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著,于是脱掉睡衣,再度进去浴室泡澡。

  他先前没有拔掉栓子,因此浴缸里还留有热水。

  安藤转开水龙头,让它流下八十度的热水,然后将整个身子浸泡在浴缸里面。

  他把脚伸出水面,观察被“它”所抚摸的部位,心中感到十分不安。

  这时候,他又想到一个问题。

  (既然高野舞是因为适逢排卵日而成为一个例外,那浅川又是怎么一回事呢?)

  “浅川不是男的吗?”

  (他是不是也有“生”出甚么东西来?)

  不知道是否因为热水太烫了,安藤突然觉得很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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